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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讲人：郭炜
节目编辑：庞宇佳 程涵
话说前段时间，网络上有个名叫ChatGPT的工具十分火爆，它的全称翻译过来叫做：“以交换为目的的生成式预训练模型对话利用”，简单来讲就是一款基于人工智能的聊天机器人程序。 如果现在有没用过ChatGPT的朋友，看到这儿可能会问了，聊天机器人能有甚么新鲜的？我们现在手机上那不都有语音助手吗？不但能接打电话，还可以讲笑话、玩成语接龙呢？ 诶！您还别不信，ChatGPT的先进的地方在于，它不但能与人有来有往地进行问答，乃至还可以把文章写得有模有样，就连修辞和语法的使用都非常熟练，很多使用过的人都由此联想到了科幻片中人工智能终究取代人类的情节，人们不免开始担心，未来随着人工智能的快速发展，将会有多少重复劳动会被取代？又会有多少人的生活产生颠覆呢？
其实久长以来，不论是在蒸汽时期或者电气时期，人们对新技术的恐慌一直存在，即使是如今习以为常的一些发明，在诞生之初，也曾被众人当做过洪水猛兽。那末这些发明都是甚么？它们终究又是如何被接纳的呢？
19世纪60年代，随着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兴起，人类正式迈入了电气时期。英、法、美等西方列强在历经上百年的技术发展与积累后，国力纷纭上升，而反观此时的中国，却还在大清王朝的统治下，沉醉于“天朝上国”的迷梦当中。 直到英国用坚船利炮轰开了久长封闭的国门，愈来愈多的有识之士才开始意想到当时的落后，提出“师夷长技”“创办洋务”的想法。但是，对慈禧这样确当权者来讲，学习西方的奇技淫巧依然是不够体面、有失国本的事。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你是挡不住的。甭管上层人士如何封闭，来自西方的发明与技术或者不可避免地流入了民间。其中，电灯就是个典型代表。 1879年，上海公共租界里一名名叫毕晓浦的电气工程师，在仓库内通过蒸汽机带动直流发机电发电，点亮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盏电灯。
当今南京东路江西路路口“1882”广场上“中国第一盏路灯点亮”原址 这项技术如果加以推广，不但能大大增加夜间的可视范围，还可以免煤油灯和烛炬等传统照明工具的安全隐患，打更的也不用每天晚上提示大家“天干物燥，谨慎火烛”了。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小灯泡，却在上海引发了不小的恐慌，乃至后来还被慈禧给禁过，这是怎样回事呢？ 原来一开始，人们其实不了解电灯是个甚么东西，难免听风就是雨，有人说用灯泡可能会被电到，结果这话一传十十传百，弄得人心惶惶，谁都不敢轻易去尝试。可时间一长，老百姓看到周围的外国人也用、有钱人家也用，这才开始在自家安装电灯，恐慌渐渐也就消失了。 这件事很快就经过地方官的书信，传到了京城李莲英的耳朵里。听说，为了讨好慈禧，李莲英也找来了工程师，在慈禧的宫里也安了一盏电灯。可李莲英万万没想到的是：慈禧看到电灯亮起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立刻说了一句“茄子”。啥情况这是？ 原来，洋人拍照时为了扬起嘴角常说的一个词“cheese”与中文里的“茄子”发音相近，慈禧之前很喜欢照相，也有人把这个诀窍教给了她。没错，那时候中国人拍照就知道要喊茄子了。所以电灯亮起的瞬间，慈禧错把它当做了闪光灯，这才闹了个笑话。
但是即使了解到了电灯的便利，慈禧依然由于固执守旧，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制止民间推广电灯，只允许宫庭贵胄在小范围内使用。现在看来，真不知她作为统治者，是在为百姓谋福或者添乱呢？
接下来我们要说的就是电报。电报传入中国的时间很早，而且当时很多大清官员都清楚电报是干甚么用的。但是，他们对此丝毫没有兴趣。即使是在雅片战争爆发后，前线敌情瞬息万变，军事十万火急的时候，清政府仍然坚持用传统的驿站搜集和转达信息。 这致使朝廷中枢和前线指挥之间常常需要十几天乃至更长的时间才能互通消息。您想一想，人家对面隔天就有回信，可清廷这边呢，等战报送到，仗都打完了。
如果说守旧派认为电报坚决不能引进，是由于这是洋人的技术姑且能理解，但作为洋务派代表的曾国藩等人也都坚决反对，就很让人无语了，可以说是难得的上下齐心，因此修电报系统这事儿便就此搁置了。 直到西方列强再一次发动战争，李鸿章才终究站出来强调电报的重要性。他直接了当地指出，如今远在千里以外的沙俄想要获得上海的消息都只需要一天，可我们自己要得知上海的战报却需要六七天的时间。同时，李鸿章还将需要的花费逐一列出，用事实反驳了修电报需要大量钱财的说法。 本来以为修电报一事终究可以推动了，可谁也没料到，工部官员却在这时候给出了一个离谱的反对理由。
他认为，修电报劳民伤财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您修电报得挖地、铺电线吧？那万一下面有谁家的风水宝地，让您这么一挖给改变了，叫人家的子孙于心何安呢？而且还有可能破坏全部中华的龙脉，这不是让我们都背上背祖忘宗、不忠不孝的骂名吗？ 这话我们现代人可能觉得荒诞，但对当时的大臣来讲，无疑是一记重拳。此话一出口，还有谁敢再提修电报的事呢？
其实对新兴技术的恐慌，不但在封建王朝统治下的旧中国有，西方国家也产生过类似的情况，特别是当这些发明危及到某些人的既得利益时，人们在恐惧之余更会做出过激的反抗。 您能想象，在印刷机流行起来后，人们竟然会对印刷书籍产生恐惧吗？一方面，有人担心浏览过量会影响记忆力。而更重要的是，在编审系统还没有建立起来时，最令读者困惑的一点就是：你怎样肯定这本书的内容是正确的呢？毕竟每一个人都可以写书和印书，而这对信仰宗教的国家和地区特别重要。 比如在中东，人们几个世纪前就开始浏览手稿，特别是伊斯兰教的经典《古兰经》，它们通常由宗教领袖亲身编撰，再经过当地着名的艺术家书写成册，最后宗教领袖还会严格地审查手稿内容，确保文本不出一点过失。信徒们在读经时，看重的不但是经典中的内容，还有印刷机没法复刻的书法的美感。 并且，在许多宗教领袖眼中，印刷品是足以要挟他们权利的存在。 对宗教改革历史有一定了解的朋友可能知道，身为教士的马丁·路德，就是通过印刷机，将反对天主教教会敛财的《95条论纲》在一个月内传遍了全部欧洲，由此点燃了宗教改革的第一把火。
而与此同时，也正是随着印刷《圣经》的流行，教会逐步失去了《圣经》的垄断和绝对解释权，统治权势才大大削弱。 如果说上面这个例子，您觉得离我们的生活太遥远，那接下来要说的这件发明也许能被称得上是那个时期的ChatGPT。 1812年，英国一名勋爵在上议院的演讲中公然反对一项新法律，这项法律的内容是：对破坏机器的人处以死刑。 究竟是甚么样的人在弄破坏？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甚么呢？ 勋爵想要辩解的对象被称为“卢德派”，这个组织得名于一个名叫奈德·卢德的工人。原来工业革命后，大批机器的出现和引进一下子紧缩了本来属于手工艺人的生存空间。机器不但能更快、更低价地生产，工厂还可以聘请本钱更低、配合度更高的妇女和青少年进厂上班，可随之而来的是传统工匠一夜之间丢了饭碗，织布工卢德就是其中之一。 1779年，他率先破坏了两台动力织布机。这一举动点燃了更多有相同遭受的工人反抗的火苗，他们聚集在一起，发起了一场接一场的抗议和破坏运动。
最着名的事件产生在1811年，当时大批英国纺织工人纵火烧毁织布工厂，破坏新发明的纺织机。他们乃至攻击了机器的发明家和工厂主，不但纵火烧了他们的房子，还一度组织了暗杀行动。 相对地，英国政府也颁布了一系列对付卢德派的治安和惩治法案，例如动用军警对付工人，将破坏机器的工人绞死或放逐等等。 虽然用现代人的眼光看，卢德派的行动无疑是落后和不理智的，但也是在他们拼死的抵抗下，世界上的第一批工会才正式合法化，自此工人们才能够更好地捍卫自己的利益。
看到这儿，如果您觉得只有重复劳动的工作者会遭到新发明的要挟，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您能想到曾有这么一天，音乐家们也会加入反对某件发明的行列吗？您能猜到是甚么吗？ 诶！就是留声机。原来自打1900年留声机问世后，音乐会爱好者们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们不再用跑上老远的路去听一场音乐演出了，而是只需买上一张唱片，就可以在家里享受喜欢的音乐。
因而，现场演出的数量急剧降落，而更令音乐家们气不打一处来的是：当他们好不容易盼来了听众，却发现人们的耳朵早就被唱片养刁了，他们希望在现场听到的是比唱片更完善的效果。换句话说，您去听演唱会，要求歌手在现场显现出耳机里黑胶音质的演出，您说这不是难为当时的音乐家吗？ 一时间，音乐行业的所有资金都流向了四大唱片公司，音乐家的收入直线降落。因而美国音乐家同盟的领导人呼吁所有音乐家对唱片行业罢工，集结号一出，就连远在欧洲的英国音乐家都举双手响应。这下倒霉的只有音乐爱好者了，全球乃至很难找到几张新唱片。 直到1944年，双方才找到了解决方案，那就是唱片公司一定要付版税给音乐家。后来，在四大公司以外还出现了一些小型音乐工作室，诸如爵士乐等在当时其实不主流的音乐类型才渐渐发展起来。
不过，音乐文娱产业的壮大也致使了父母对未成年孩子的耽忧。就像后来家长担心手机的“毒害”一样，那会儿的父母惧怕收音机里强烈的鼓点会让孩子过于兴奋，对他们敏感的大脑产生刺激。 这类耽忧延续了几十年，直到市场上出现了一样更使人不安的新发明，那就是电视。
人们对技术的恐慌，不只源于惧怕失去工作或是权利，最大的要挟无疑是对生命的危害。究竟是怎样的发明，在我们现代随处可见，可在当时却被人们视为死神、避之不及呢？ 您别以为接下来我要跟您聊甚么尖真个军事设备，其实很多发明，在问世之初都被人们披上了过于神秘的面纱。 比如三百年前，人们相信火车的速度会让女性的子宫飞出身体。再举个例子，一百多年前很多人乃至不敢使用电话，由于他们担心电话线上会有恶魔在爬行。这些说法听起来是不是是特别荒谬？但如果我说人们曾惧怕过使用冰箱，您能猜到是由于甚么吗？ 其实，冰箱在最开始其实不像我们现在用的这么稳定安全。1893年，芝加哥一家冷库产生爆炸，造成17人死亡，19人受伤。而仅仅在一年后，由冰箱气体泄漏致使的事故居然不下30起，总共造成10人死亡。 与此同时，在美国的其他地方也产生了多起类似的事故，大多都是由冷却系统中的氨所引发的。隔三差五的事故报导，一点点消磨了公众对冰箱的信心。
而对人工冷库的另外一种质疑，更加重了人们的戒心。原来许多人都担心冷库食品的质量和安全问题。 毕竟那会儿的监管体系没有现在完善，您去冷库买条鱼，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捞上来的、在这儿冻了多久，它可能完全不新鲜，乃至食品成份都产生了变化，那吃下去有甚么后果，谁心里也没数。 但是，随着愈来愈多的人搬迁到城市居住，他们很难从农民、渔民手里租赁食品，大家对靠谱的制冷方式的需求愈来愈强烈。 到了19世纪末，美国出现了运送天然冰供家庭冷藏箱使用的公司。冬季，这些提供商从北部的河流和湖泊中凿冰，然后将他们运送到南部。这笔买卖虽然利润丰富，但潜伏的风险却是不言而喻的。 虽然提供商宣称他们的冰干净又卫生，但事实上这些冰通常是从受污染的河流中开采的。冰在熔化后不但会留下一滩又脏又臭的污水，其中会不会有致病菌也不得而知。 直到20世纪初，在政府的背书和管制下，冰箱才重新取得人们的信任。当时，政府不但出面保证人工冷藏食品的无害和安全，还要求生产商一定要提供所有食品保质期的信息。 而从上世纪30年代开始，冰箱制造商也学会用较为安全的氟利昂来替换危险的氨进行制冷，不过现如今，由于证明了氟利昂对臭氧层的危害，出于环保斟酌，这类成份也已被制止使用了。 除冰箱，一样由于所谓的“安全问题”给人们带来过一些恐慌的还有含氟牙膏。 这东西估计很多朋友都用过，由于有实验表明，氟化物对防治蛀牙有一定作用，因此为了改良牙齿，许多人都选用过这类牙膏。但是如果有人告知您，牙膏中的氟化物有可能致癌，您会作何感想呢？ 其实这类说法的由来，比较靠谱的解释是，一些学术性研究曾探讨过氟化物过量摄取对人体的危害，因而得出了可能会致使“神经、内分泌疾病乃至癌症”的结论。 其实这些结论本身或者有争议的，但却使“含氟牙膏致癌”的说法甚嚣尘上。那末事实究竟是怎样的？ 事实上，在牙膏中添加氟化物进行防龋是20世纪口腔预防保健的最大发现。无数的大范围、可信度高的研究都在证实，使用含氟牙膏是安全、有效、低本钱的预防蛀牙的手段。 从没有任何研究证实使用含氟牙膏会致使患癌风险升高。即便有些人感觉用过含氟牙膏后口腔黏膜或嘴周围的皮肤会有一些不舒服，那也基本是牙膏中的其他成份致使的，总而言之，人类对氟化物过敏的情况极为罕见。 纵观历史上的发明，在诞生之初，它们很多时候都是被人厌弃或是惧怕的，究其缘由也许只是由于这世界上，还有太多我们还没有理解的事物。 当下一项新技术到来之前，我们可能还没法完全摒弃技术恐慌的危机感，但无妨以一种开放的心态去面对它、理解它、审视它，也许您能看到不一样的一面呢？
编辑：亚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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